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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吉日前一天,王道长如期而至。他一身藏青色道袍,手持拂尘,仙风道骨的模样,那双眼睛,却像藏在深潭里的毒蛇,阴鸷而贪婪。“道长,您来了!”爸妈几乎是扑上去迎接的,脸上是毕恭毕敬的狂热,“小希的房间已经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。”王道长微微颔首,步入我的房间,看都没看我一眼,沉声道:“阴气汇集,阳气退散,时辰正好。你们二人退到门外,莫扰了气场。此乃逆天改命之术,一步都错不得!”“是,是!”爸妈连声应着,退了出去,只留下一道门缝,透出他们紧张又期待的目光。我闭着眼,一动不动,如同砧板上的鱼。但墙角盆栽叶片下隐藏的微型摄像头,正忠实地将仙长作法的一幕,清晰地直播给屏幕另一端的律师和记者。他们现在看到的,是一个活生生的邪教头子,正在进行一场荒诞的夺舍仪式。王道长从他的布包里取出一件件法器。黄纸朱砂画就的诡异符箓贴满了墙壁,三支颜色乌黑的长香被点燃,散发出甜腻又令人作呕的怪味。他咬破指尖,用血在地上绘制着扭曲的符文阵。做完这一切,他才终于走到我的床边,阴冷的目光落在我脖子上的玉佩上。我早将那枚刻有镇魂符文的仿制品,悄悄混进了姐姐的骨灰盒,而此刻戴着的,正是那枚真正的夺命玉佩。他干枯的手指捏起玉佩,满意地点了点头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:“不错,生机已尽,魂魄纯粹。今日午时三刻,便是令爱重获新生之时。”吉时已到。爸妈小心翼翼地将姐姐的骨灰盒,郑重地摆在了法阵中央。那黑色的檀木盒子,在摇曳的烛光下,显得格外阴森。“道长,可以开始了吗?”爸爸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期待。王道长拂尘一甩,闭目凝神,口中开始念念有词。那些古怪的音节在房间里回荡,屋子里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了好几度,香炉里的青烟不再笔直上升,而是诡异地盘旋飞舞,阴风阵阵,仿佛真有无形的力量在法阵中涌动。“姐姐,快回来了,小希在等你呢。”妈妈跪在法阵边,痴痴地望着骨灰盒,喃喃自语。我躺在床上,冷眼旁观着这一切,内心一片冰冷的快意。回来?回哪儿去?你们永远不会知道,那个盒子里装的,不过是我从网上买来的动物骨灰。安息?我前世被她困于玉佩,魂魄日夜被消磨,最后被投入烈火焚烧,那种绝望和痛苦,我凭什么让她安息?我闭上眼,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那个真正的骨灰盒。那枚我亲手放进去的、刻着镇魂符文的仿制玉佩,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姐姐的骨灰里。我以血为引,施了秘法,将玉佩与骨灰盒彻底融合成一个自噬的魂魄陷阱。姐姐,我亲爱的好姐姐。你想夺舍我的身体,享受我的人生?“魂兮归来——”王道长猛地睁眼,大喝一声。来吧,回来吧。回到这个我为你量身定做的地狱里来。王道长的法术越强,你的魂魄就会被拉扯得越痛苦。那镇魂符文会像跗骨之蛆,将你的魂魄一点点撕碎,再一点点焚烧,日复一日,永无止境。你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,我会百倍千倍地还给你。你想要的生,就是你永恒的死。这,才是我为你准备的,最公正的报应!“午时三刻已到!”王道长一声断喝,声如洪钟,“阳气至盛,阴阳交汇,正是此时!速将新手按于灵盒之上,接引魂归!”我爸妈如蒙大赦,激动地扑到床边。爸爸颤抖着按住我的肩膀,妈妈则抓起我冰冷的手,不带一丝犹豫地按向法阵中央那冰冷的骨灰盒。“快,快按上去!”妈妈的嗓音因狂喜而尖利,“晚晚就能回来了!我的晚晚!”指尖触碰到骨灰盒的瞬间,王道长高举起那枚被他视若珍宝的真玉佩,口中念念有词:“以汝之生机,引彼之魂灵!敕令——开!”我适时地开始了我的表演。身体猛地一弓,剧烈地抽搐起来,早已含在舌下的道具胶囊被我咬破,带着腥甜味的“白沫”顺着嘴角流下。我双眼向上翻去,只留下一片骇人的眼白。这表演天衣无缝,因为一股真实的、冰冷的吸力正从玉佩的方向传来,像一个无形的漩涡,疯狂地撕扯着我的灵魂,企图将我拖出这具躯壳。我的垂死挣扎在爸妈眼中,却是姐姐归来的信号。他们喜极而泣,泪水纵横。“成功了!道长,真的成功了!”爸爸语无伦次地喊道,“晚晚!回来吧,爸爸妈妈在这里!我们都在等你!”王道长抚着长须,看着在床上垂死的我,又看看那微微震动的骨灰盒,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,仿佛一切尽在掌握。“哼,天命所归,岂是尔等凡人能懂?”他得意洋洋地看着我,就像在看一件即将完工的艺术品。随着最后一声嘶哑的嗬嗬声,我喉咙里的动静彻底平息。身体猛地一软,四肢无力地垂下,我“咽下了最后一口气”。“成了!”王道长得意地抹了把汗。爸妈立刻扑了上来,喜极而泣地摇晃着我冰冷的身体。“晚晚!我的晚晚,你终于回来了!”妈妈的声音颤抖着,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,“快醒醒,看看爸爸妈妈!”就在他们最激动,最没有防备的时刻——
更新时间:2025-07-07 09:55:59 全文阅读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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